我磕的cp都是真的

红白rubbish_never

【1929】不要和最好的朋友结婚(10)

“尤利安……别这样,你别这样……尤利安,你不能这么对我。”

哈弗茨像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,一瞬间居然有一种轻飘飘的纸片感,似乎马上要摔在地上。布兰特扶住他,又被他抓住了胳膊。

“尤利安,你是在骗我是吗?我可以就当今天没来过……我现在就走,尤利安,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好吗?”

他慌乱地看着布兰特,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肯定的回复。

但给予他的只有沉默。

“尤利安,你不能这么对我,你不能先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……”哈弗茨绝望地大喊,“尤利安,你可怜可怜我好吗?我不奢望你爱我了,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。”

“做普通朋友也好。”


他的眼神太让人心碎,布兰特想要伸手遮住,却还是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。

“凯,对我来说,爱是一种沉重的东西。莱昂告诉我,爱不是去比谁付出更多,告诉我,不要让爱变成我的枷锁。我还记得当年和他分手的时候,我也很犹豫,直到说出分手的那一刻,我知道尘埃落定了。”

“落子无悔是我保护自己的最后一种手段,我说出口的话不会反悔——我自己有时候也明白,可能付出的总是有点多,所以当我意识到已经太超过的时候,我会立刻停止它。”

“但是在告诉你要离婚之后,我真的无数次想收回之前的话。你对我太特殊了,凯。尤利安·布兰特的所有原则在凯·哈弗茨面前都不值一提。看到你难过我的难过没办法消解,听到你的挽留我也没有一刻不在动摇。在不知道我爱你的时候,我无数次都在想——他像对待恋人一样对待我,那又怎么样呢?”

“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生活,如果这让你开心的话。只要你开心,我也会开心,是不是恋人又怎么样呢?”

他眼含温柔地看着哈弗茨。对方拉着他的衣角默默流泪。

可他继续说道:“可在意识到爱你之后,最好的一点希望消失了。凯,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,这对你不公平。”

“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就算我们再怎么去补救裂痕,那个碎掉的杯子也不能完好无损地粘起来。我们存续婚姻的每一天,我都会想起我之前所做的一切。我会想尽力弥补,而可以预见,你会想竭力忽视——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……”

“莱昂说我要往前看,但凯,我做不到。”

“人本来就是由记忆构成的,抛弃记忆之后我们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。我发现被爱的时候很惭愧,即使我是被爱着的那个,这段关系的选择权大概也一直在我手里——这是你给我的特权;而我发现爱你的时候很更加羞愧:我没办法分享出自我权利,让你掌控我——如果连这个权利都失去,我就连最后一层屏障也消失了。”

“今天我希望选择结束这段婚姻。也许我不能给你很多,也许这个选择是自私的,但是凯。”

“这是尤利安·布兰特能给出的所有了。”


布兰特还是选择了自己离开。

外面太冷了,他想。凯刚洗了澡,出门会感冒的。

可真的好冷啊。

他坐在驾驶座上,忍不住抱紧了自己。他从来没发现多特蒙德的春天也这样寒冷。他突然又想反悔,冲进房间里抱一抱哈弗茨,从年轻的卷发男人身上汲取似乎永不熄灭的热情。

可他不能这样做。

这次的最后一道保护手段,他希望能保护凯·哈弗茨。


理论上讲他们再见面应该是在市政厅——分居结束后总要领个纪念。但哈弗茨提前一天给布兰特发了信息。

“亲爱的尤利安,我同意结束婚姻关系。但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来接我——我住在我们在多特的另一栋房子里。在婚姻存续的最后时刻,我不希望还是你的律师和我离婚。—-你忠实的凯·哈弗茨”

布兰特考虑了很久,还是按下了“好。”也许这个决定未必正确,但他还是想遵从内心的指引——也许这次之后就再也不见了。

能多待一会儿也算不错。

那栋房子恰好离大学不远,可离市政厅不算近。尤利安的车停在门口,他靠在椅背上,看着哈弗茨出来。

对方刮了胡子,换了身妥帖的西装——他甚至还戴了袖扣,绿宝石那一副,布兰特曾经送的。

布兰特看了看自己。好吧,上帝保佑,早知道他也该起码穿件外套来的,现在身上的衬衫突然显得有点简陋。

哈弗茨没对他的着装发表什么看法。他自然地拉开门坐了上来,然后甚至是轻巧地说道:“尤利安,最后一天,我想你愿意给你的合法丈夫系一下安全带?”

他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。

布兰特知道自己该拒绝的。可是他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,凑到哈弗茨身前去,用一种近似拥抱的姿势拉着那根带子。

他突然感觉到脸颊一片濡湿——哈弗茨亲了他一下。

布兰特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:“凯。”

可得到的只是对方的笑语:“最后一天了,我行使一下我作为丈夫的合法权利,应该也没问题?”

布兰特用眼神刀了他一下,得到哈弗茨得意的笑脸。恍然间他觉得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午后,在出租车后座上,他百无聊赖地问哈弗茨,如果参加《谁是百万富翁》,他会像谁求助。

哈弗茨说肯定不会是他,因为他太笨了。

那时候他好像也用这样的眼神盯了对方一下,在布兰特的记忆里,甚至连哈弗茨的笑都一模一样。

他一瞬间不想再计较这些了。这是久违的,也可能不会再有的温暖,如果能够留存下来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
整个签字进程进展地出乎意料地顺利。哈弗茨并没有对财产分割提出任何异议——德国人离婚后,丈夫要给妻子支付定额生活费,他连这个都没拒绝。

“不管怎么样,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吗?”坐在回程的车上,哈弗茨看起来完全释怀了。

布兰特有些欣慰地转头看着他:“凯,之后有什么打算吗?”

“春天已经快过了,我记得你之前说想去滑雪,要抓紧时间了。”他开着玩笑。

但他没听到哈弗茨的回答——一辆失控的车穿过绿化带飞来,布兰特只能依靠本能将车头调转,让副驾驶尽量不要与之直接碰撞。

护住哈弗茨的头都时候,他似乎听到对方在叫他的名字。

凯,不要伤心。他心里想,如果真的没如果,我希望你不要带着愧疚活在之后的人生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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