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929】不要和最好的朋友结婚（4）
重新走进屋子之前，布兰特给他的研究生发了几条短信。虽然那个实验最近还没什么进展，但总也要有人看着。
但哈弗茨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自己推开门。他速度飞快地跑下楼，直接打开了门。
然后愣在了原地。
布兰特抬头看了他一眼，有些无奈地把人推了回去。
“怎么不穿鞋？”他问道，“这房子我一直没找人打扫，地上挺脏的。”
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来，没等对方回答，就自然而然地蹲了下去：“抬一下脚。”
这句话说完，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布兰特站起身，哈弗茨也自觉地把鞋穿好。他们都不想说话——自从一年前那件事以来，他们好像都丧失了率先开口的能力。
除了在酒醉的时候。
但到底还是布兰特掌握着这段关系，他勉强地笑了笑：“刚刚跳下来，是想说什么吗？”
他还是忍不住嗔怪出口：“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吗？就算说从二楼跳下来，万一摔伤了怎么办？你的工作不做了吗，叔叔阿姨看到会多担心？”
“所以你担心我是吗？”哈弗茨打断了他。
这句话把布兰特噎住了。
“这重要吗？”他问道。
“对我来说挺重要的。”
他们两个有起床气的一直是布兰特，哈弗茨在起床这一方面的脾气一向好的可怕，但现在情况好像翻了个个。哈弗茨说出这句话之后，眼睛又迅速红了起来。
“我刚刚真开心，你会选择回头看，你会选择走进来。我看到你发消息的时候居然会庆幸，你会抛下你的实验来和我说句话。”他带着泣声说。
“我真的不明白，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我承认我当时不该那样做不该把那句话说出口，我承认是我先违反了约定。我错了尤利安，但我会改的，我会继续做你忠实的朋友亲密的伙伴，我会继续把你不喜欢的那些情绪藏下来——我已经做好了十四年了，我能继续做下去的。”
他有点崩溃地拉住了布兰特的手。
“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对，但是尤利安，只要你愿意说，我都能做到的。”哈弗茨在脸上摆出希冀的笑容来。
“但问题就在这里——凯，我们都清楚，错不在你。”布兰特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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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的结婚纪念日，布兰特和哈弗茨照例决定窝在家里。哈弗茨在伦敦的工作那段时间正好有件大项目，而布兰特刚刚结束一个实验。所以他们决定，金发男人从多特蒙德飞到伦敦来过节。
“就算来过无数次，我还是要说，英国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。”布兰特把伞放在一边，“这地方一年到头真的能看到太阳吗？”
“没办法，谁让你可怜的小凯为了赚钱养家，不得不接受安排来打这份工。”哈弗茨顺手把布兰特的外套放在沙发上，给他倒了杯热茶。
“不是英国红茶——我知道你不爱喝那个。”他对着布兰特笑道。
“我已经告诉了项目组所有人，这个周末不要来打扰我。我们可以打整整一天堡垒之夜，也可以顺便看几部好看的电影。最近太忙了，我的阅片库攒了好多。”哈弗茨喋喋不休地说着。
布兰特喝了口茶，靠在他肩膀上：“好啊，但是在这之前，是不是先决定一下我们要点什么外卖？怎么说也是结婚纪念日，我可不想吃继续吃披萨。”
哈弗茨有些得意地开口：“想不到吧，我最近勤学苦练，已经学会了不少菜。一会儿等我给你大展身手——而且你还不用把蘑菇挑出来。”
布兰特抬起头看着他的笑容，也忍不住笑了。他对着哈弗茨的笑纹亲了一下说道：“好啊，那我等着大厨凯给我做好吃的。”
说是哈弗茨做，但布兰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，他无聊地拿着遥控器换台，不时向厨房看去。看得出哈弗茨是最近学的，和面和了一半才想起没戴围裙。他朝着厨房外大喊：“尤利安！来帮我戴个围裙！”
布兰特笑了笑走进厨房，就看到哈弗茨双手沾满着面粉，鼻尖也变白了。
“我们海绵宝宝怎么做面包都不记得戴围裙呀。“他顺手把小格子围裙从冰箱上解下来，拍了拍哈弗茨的手示意他把胳膊抬起，“以前的蟹黄堡是怎么做出来的呀？”
哈弗茨耍赖地模仿着海绵宝宝的声音：“不知道，凯哈弗茨不清楚。”
布兰特也不让他转过来，就用拥抱的姿势给他系着围裙。哈弗茨用下巴贴着布兰特的额头，得到的是轻轻的一顶。
布兰特系好围裙，用手把他脸上的面粉拂去：“拜托，我的头发很宝贵的好吗？面粉落在它上面对它的影响是不可控的，万一什么杰西卡莫妮卡掉了，你拿什么赔我。”
他现在已经是长发了，前段时间哈弗茨剃了个平头，把他丑的一天没说话。好在现在那头小卷毛又回来了——他把从哈弗茨脸上抹下来的面粉又抹在了他头发上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哈弗茨的下巴又靠在了布兰特肩膀上，这让他抹得很顺手。他推了推对方，示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抱上来的男人离开点。
“凯，你还做不做饭了。”他笑道。
“还做还做！我做饭真的很好吃。你去床上躺一会儿，等做好了我去叫你。”哈弗茨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。
布兰特点了点头。坐飞机不算累，但在床上躺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——有惊喜地拆礼物才更让人激动不是吗？
主卧和他前几次过来没什么区别，照片墙上贴满了他们俩的各种合照。布兰特拉开抽屉准备去拿一下游戏手柄，却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文件袋。
他一向不会去翻哈弗茨的这些私密文件，毕竟他们虽然有合法伴侣的名义，但到底情况特殊。手柄压在文件袋下面，布兰特把文件袋拿开，却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几个字。
“凯哈弗茨工作调动项目交接。”
“凯要调工作？怎么一直没说过？”布兰特有点疑惑。但他还记得自己的原则，并没有打开那个袋子。
一会儿去问问凯。他想。
也许是没有布兰特的视线干扰，哈弗茨做饭居然出人意料地快。布兰特的FIFA还没打完一把，对方就已经来叫他吃饭了。
“噔噔噔！快来试试德国小当家凯哈弗茨的最新成果，黄金炒饭！”哈弗茨一路推着布兰特下楼，直接走到了餐桌面前。他做得看起来卖相还算不错，倒是出乎布兰特的意料。
他还没坐下，哈弗茨直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他嘴边：“怎么样怎么样，我学这个学了可长时间了。你是不知道，炒这个老是溅油，你看我虎口那个蓝色点点，就是被油溅到的。”
布兰特就着他的手咽了下去。就算不带任何附加感情来看，这饭也做得相当不错。他不吝啬地开口：“真的挺好吃的。很像我们之前在勒沃库森的时候吃的那家，但是味道更辣一点，油腻感减少了很多。”
他把手轻轻抚上了哈弗茨的虎口，有点怪他因小失大：“这么大的人了，怎么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。”
哈弗茨没说话。但他显然享受这种带着关心的谴责，只是压着布兰特坐到了凳子上。
“你要心疼你就多吃点！你喜欢吃就什么都值得。”他笑道。
这顿饭很好吃，也许是因为陪着吃饭的人的关系，布兰特觉得每一道菜都很对胃口。饭桌上他们聊了很多，欧冠英超德甲，最近的经济形势，布兰特刚刚完成的实验…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布兰特下意识避开了刚刚那份文件。
也许凯会主动和我说？或者明天再问也不迟。他这样对自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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